【盾冬】政治家（13）（AU）
首章：01
前文：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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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盾该开窍了，虽然方式大概不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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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政治家》13
谈完公事，Steve请Natasha在一家牛排馆用餐。
“渐入佳境，哈？”Natasha放下叉子，优雅地擦了擦嘴角，“是谁言辞凿凿地说不是我想的那样？”
“确实如此，至今也是。”Steve叫来服务员，又下单一份牛角面包——他觉得很好吃，打算带回去给Bucky尝尝。
Natasha动作一滞：“你的意思是你们没有在交往？”
“之前我和Bucky之间有一点小误会，他以为……不过事实上，没有。”
“我现在觉得那个小鬼有些可怜了，他当自己在谈恋爱，你却当做是养儿子……所以你现在满腹乱 亻仑的罪恶感？”Natasha这样说，却并不这样想，因为Steve的表现完全是乐在其中。
“不是儿子，”Steve强调，他没有那么老，“Bucky是我的家人，毫无疑问。但不是父子之类的关系。”
“那就是侄子，没什么区别，”Natasha摸着酒杯边缘，疑惑道，“这可真奇怪，难道他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？”
说到这里，Steve笑起来：“那孩子倔得很，非说要追求我，还不许我拒绝。”
他将自己和Bucky的“约法三章”——准确地说是“两章”——告诉了Natasha。
Natasha微微皱眉：“这不像你，如果你不喜欢他，不会接受他的追求。”
“Bucky只是把依赖和恋爱弄混了，时间长了他便能搞清楚，没必要为这个把他推得远远的，否则到时再想缓和关系就难了。”
“你是这样说服自己的？”Natasha了然一笑，“你在欺骗自己……别瞪我。好吧，先顺着你的思路来——他追求你，并且在他追到你以前不准你勾搭别人。这根本是不平等条约，你没看出来？”
Steve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：“等他醒悟过来，自然就不做数了。”
“得了吧，Steve Rogers可不会答应‘不做数’的约定。你没发现吧，你那些固执得要命的原则在Bucky面前从来没生效过。”
“随你怎么说，”Steve油盐不进，“Bucky很乖，不会做任何让我违背原则的事。”
他现在就在做，而你根本不觉得不对劲——Natasha简直想摇醒Steve那颗榆木脑袋。
“你不过是在给你爱上一个孩子的事实找台阶。你纵容他，就是在纵容你自己，因为你一旦清醒，便无法面对一再破坏原则的自己，对不对？”
“Nat，说话不要这么绕来绕去，我都听糊涂了。”
“我这么问吧，你不觉得Bucky的追求对你而言是个麻烦？”
“怎么会呢？那些……很可爱啊。”
Natasha翻了个白眼：“他在追求你，你感到可爱而不是可笑，然后告诉我说你没动心？”
“嘿，”Steve不满道，“可爱和心动我还是分得清的。”
“Bucky做的那些事，换成你的侄子们来做，你会怎么想？不要敷衍我，认真想。”
Steve皱起眉：“我会叫他们不要胡闹，赶紧把作业写完。”
Natasha拍了下桌子：“你瞧，差别出来了。”
“那是因为Bucky的成绩非常好，从来不需要我操心他的学业，他还拿到了……”
“够了，停下你的花式夸Bucky，”见Steve仍冥顽不灵，Natasha改变策略道，“你想和他过一辈子吗？”
“有什么不行的呢？很多好朋友相扶相伴地走过一生，这不会影响什么。”
侍者端来追加的牛角面包，Steve顺便结了帐，待他把它们用打包袋装好，他和Natasha的谈话得以继续。
“行，”Steve的顽固程度让Natasha不得不进一步改变策略，“我们假设你确实对Bucky没意思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闭嘴，听我说，”Natasha捏住Steve的嘴唇，拒绝再听到那些蠢话，“而Bucky也确实醒悟过来，喜欢上了别人。于是有一天，Bucky牵着一个女孩或者男孩的手来到你面前，作为Bucky的资助者，以及半个领养人，你一定会出席Bucky的婚礼吧？他可能还会请你做他孩子的教父。然后你就看着他和他幸福的小家庭，作为一个旁观者，过一辈子。”
Steve的表情凝固了，他眉头紧锁，显然无法接受那种场景。
见状，Natasha下重药道：“你对他有谷欠望吗？”
“什么？Nat，他才十五岁……”Steve慌乱地挣开Natasha的手，匆忙挪开视线。
“你在逃避，你不敢思考这个问题……不要用‘他是个孩子’来麻痹自己，正视你的心，Steve。”
Steve喝了口酒，不答话。
“来，想象一下，那个小鬼躺在你身下被欺负得眼角泛红，委屈地不让眼泪掉下来，或是软绵绵地说着‘不要’却又不停扭腰……”
Steve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，他想制止Natasha的恶作剧，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开始勾勒她描述的画面。
Natasha在纸巾上擦了擦手指，好整以暇地端起酒杯。
“我的上帝啊，”良久，Steve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，他闷哼一声，“这是犯罪……”
“没那么严重，爱情是没有道理的，它不过来得早了点儿。我得说，你是个幸运儿。虽然不想承认，但那个小鬼以后肯定是个万人迷，趁现在他没见识过多少花花世界，还看得上你这种老木头，赶紧把他收服……”
Steve像是没听见Natasha的话，他苍白着脸，盯着杯子里剩下的酒，像盯着什么洪水猛兽：“这样不行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Natasha一愣。
“这是不对的，”Steve猛地站起来，他看上去已经镇定不少，“我在误导Bucky。”
“误导？”
“我得和Bucky保持距离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Natasha这次是真正地吃惊了，她怎么也想不到Steve会得出这种结论。
Steve的神情充满自责：“我明知道，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分不清依恋和爱情，却还是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，害他越陷越深。你说得对，Nat，这是因为我爱Bucky，本能地想抓紧他……这样不对，我得停下。”
Natasha张了张嘴，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，她发现自己跟不上Steve这种急转直下的脑回路。
“再见，Nat，谢谢你点醒我。”
看着Steve匆匆离去的背影，Natasha苦恼地捂住脸：“别怪我，小鬼，我是真的想帮忙来着……”
冲出餐厅的Steve在街头一阵小跑。他远没有在Natasha面前表现的那般冷静，Natasha破开了他粉饰太平的伪装，也撕裂了岁月静好的假象。
Steve跑得漫无目的，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，他不能再欺骗自己，也面对不了Bucky。
他停在十字路口，前方的指示灯显示禁止通行，红彤彤的刺眼。
Steve缓过神来，发觉不远处就是他上班的办公楼。保安亭的灯还亮着，从大楼外能看见一两处未熄灯的办公室，偶有加班的员工在窗前走过。
这里还是它往常的样子，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人生受到翻天覆地的冲击而有任何改变。
Steve走进自己的办公室。桌子上摆着Bucky带来的多肉植物，椅子上装有Bucky送给他的记忆棉靠垫……即使是这里，也摆脱不了Bucky的痕迹，更不用说挂着Bucky大头贴吊饰的车和充满Bucky气息的家了。
Steve颓然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。
有那么一两秒，Steve想就这样放纵下去，和Bucky在一起。这个念头像甜美的毒罂粟，让Steve心驰神往，差一点儿就要如此决定。
可他做不到。他和Bucky之间，绝不是爱或不爱这样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事情。
他的职业，他的选择，注定他不能拥有一位未成年的同性的恋人。
现在盯着他的眼睛就不少，往后只会越来越多。Bucky是他唯一的弱点，对手们绝不会放过，他带给Bucky的麻烦、痛苦、不幸一定比快乐和幸福多得多。
他必须在无法挽回前放手。
他的生命中，或许再也不会伴有Bucky的笑容。想到这里，Steve的心痛得像是心脏被活生生挖去一块。可是哪怕再疼再痛，他也只能这么做，这样才能保护Bucky。
这是他爱Bucky的方式。
Steve拿出手机，发简讯给Bucky，告诉对方自己临时有工作，需要加班，最近会直接在办公室过夜。
编辑到末尾，Steve不自觉地附上叮嘱Bucky早些休息的话。他打完字，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，随后苦涩一笑，把那些叮咛的话语删去，只剩冷冰冰的通知。
装着牛角面包的袋子静静地躺在办公桌的一角，连同那份喜爱的心意，都不会传达给Bucky了。
—TBC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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